郑钱花一屁股坐在树干上,压得树下两人动都不能动,她抬头怒喝:“滚蛋!”
唐惜福二话不说,提着刀麻溜滚了。
六个蒙面人残了一半,晕了两个,剩下一个挣扎着想跑,让唐惜福一刀砍伤了腿,最后哀嚎着满地打滚,连声求饶。
唐惜福抽了几人的裤腰带,挨个绑好,这才走到郑钱花跟前,沉默了一会,方找到想说的话:“我就没打过这么诡异的仗。”
郑姑娘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以此表达自己的鄙夷。
两人喘着粗气,一起坐在树干上,树下的俘虏蹬了蹬腿,眼瞅着将去见阎王,郑钱花于心不忍,犹豫着问:“要放出来么?我看他们好像不行了。”
“不用。”唐惜福抹了把汗,“就咱俩,看不过来,死了拉倒,留一两个肯交代的活口就行!”
这话成功造成了蒙面人团伙的分崩离析,六个意志不太坚定的杀手个顶个配合,纷纷要求先审问自己,说不清是唐惜福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瘆人,还是郑钱花抡树作战的场景骇人,反正后来六个人实在不想回忆这莫名其妙的一晚。
夜渐渐深了,林子里吹起了嗖嗖的凉风,郑钱花冻得有点打哆嗦。
唐惜福想了想,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而后挨个检查六个人的衣着后,挑了个稍微干净点的扒衣服。
郑钱花一头雾水望着他,忍不住问:“你这是做什么?直接扒他们的衣服给我穿多好,至于这么,复杂?”
唐惜福披着不太合适的外衣,一面捡枯枝准备引火,一面笑道:“这帮人,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他们的衣服你敢穿?”
“怎么不敢?”
唐惜福闻言来了恶趣味,扭头笑看她:“万一他们杀过人,或者身上带脏病呢?”
郑钱花朝他踢了块石子。
唐惜福哈哈笑着躲开,在地上摸来摸去不满意:“南方太湿了,枯枝都是潮的,一点火就狂冒烟,能熏死个人!”
“别捡啦!”郑钱花招呼他,“咱俩坐近一点,背靠背,就不冷啦!”
唐惜福手一顿,提醒她:“你是个姑娘。”
郑钱花呵呵冷笑:“都快冻死了,谁还讲究这个!左右没人知道。”
唐惜福迟疑地望向六个蒙面人,一群杀手齐齐闭眼摇头,表示自己眼瞎了看不见。
唐秃子摩挲着脑门犹豫了下,起身又扒了几件外衣,而后用树枝撑起来,在两人周围生生造了三面简易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