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堂上诸人神色各异。
陆九万皱眉:“孙夫人知道秦玉珑的名字?”
裴氏瞥了丈夫一眼,叹息:“玉珑曾是名妓,在江南风头挺劲。进京后,我家这位又跟家里闹得……京中沸沸扬扬,熟人多半是知道的。”
陆九万一言难尽地望了眼魂不守舍的汝阳侯一眼,心说怪不得大家都说这位年轻时混账了,的确脑子有坑!
“她拆信看了么?”
“没有没有!”绿袖慌忙摇头,“不过那封信放得太久,婢子之前收拾的时候划破了信封边角,所以动作大了,能看到一点内容。”
陆九万心思一动:“能看到秦玉珑的名字?”
“大概是吧!”绿袖不太确定。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时间过去太久,主仆俩谁都说不清。
陆九万只得退而求其次:“那时,老侯爷还在么?”
绿袖一下子精神了:“在,在的!不过当时老侯爷身体已经开始不好了。”
信息差不多足够了。
陆九万推测,约莫是孙夫人无意中知晓此事后,不知因何告诉了陶盛凌,进而导致了秦玉珑为长兴教所掳。
难怪秦玉珑逃出长兴教后,陶盛凌那么上心,合着就是他一手炮制出的悲剧。
蒋柔脸色越来越白,她已经预感到陆九万接下来要说的跟自己有关了。她柔柔俯身,在汝阳侯耳畔轻轻请示:“侯爷,奴家身子不适,想要出去透透气。”
汝阳侯还没从纷至沓来的信息冲击里缓过来,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蒋柔松了口气,提着裙摆,就要轻手轻脚地溜出去。
然而陆九万却唤住了她:“蒋氏,你跑什么?”
她声音不大,落在蒋柔耳中却如惊雷一般。女子战战兢兢回过头来,忍着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强笑了下:“奴家,身子突然不适,侯爷已经允了……”
“蒋柔,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谁才是主事人?”陆九万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而后猛一拍案,“大胆贼人,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