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而皇之地强盗逻辑,林殊忍不住反唇相讥,“我求着你们接我回家了吗?骨髓移植的事跟我商量过吗?一口一个野丫头,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怎么?淼淼是你姐姐,让你给你姐姐治病,有什么错!”
眼看着吵起来,男人面色迅速下沉,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抑感,“阿姨,林殊也是你的女儿,虽然不是你亲生的,没必要区别对待这么明显。”
贺君闲在为自己说话,林殊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他和林淼眉来眼去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对她漠不关心,今天吃错什么药?
张金兰还想说什么,碍于贺君闲身份,话到嘴边剜了林殊一眼,“这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必须跟我去医院探望淼淼,淼淼安然无恙皆大欢喜,淼淼要是有危险,把这死丫头抽干也不为过!”
如果不是死前在医院发生的那一幕,林殊不会反感为林淼不间断提供凝血因子,但无论是张金兰还是林淼,就是一个无底洞!
不过此时贺君闲出现,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和林淼沆瀣一气,设计圈套等着她往里钻?
林殊无法确定,索性将计就计,顺着张金兰的指示赶往医院。
空气里的消毒水刺鼻,阴冷的环境让她浑身不自在,贺君闲在前,张金兰在后,而林殊慢吞吞地拉远距离。
一路上她心神不宁,直到男人踏进病房,房间里传来娇滴滴地哭泣声,“呜呜,君闲,你可算来看我了。”
“哎哟,淼淼啊,我可怜的淼啊!”
张金兰跟唱戏似的腔调,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淼就这么撒手人寰了呢!
林殊心底冷笑,站在门口观望,林淼长得就像林黛玉,当下柔弱无骨地贴靠着贺君闲,泫然欲泣,端着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
“夫人,还好凝血因子有存留,大小姐啊,有惊无险,您别担心了。”陪同而来的佣人说着宽慰的话,却被张金兰狠狠瞪了一眼识趣地闭上了嘴。
林殊看不见背对着自己的贺君闲该是怎样一副心疼的神情,林淼细手搭着他臂弯,孱孱弱弱地演着苦情剧,“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君闲,我这条命,老天爷想收走就收走,万一…”
“没有万一。”男人沉声打断,不留痕迹地抽出了臂弯,捋了捋西装袖口,如释重负般,“平安无事就好。”
林淼是最直观面对贺君闲的人,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冷淡了许多。
她不依不饶地扯了一下男人的西装衣角,甜甜笑开,两颊嵌着梨涡,“君闲,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男人回答毫不迟疑,答案恐怕早就刻在心底。
仿佛一个局外人的林殊看到这里,下意识地侧了侧身看向别处,本以为不会疼的,可是心里藏了十多年的男人,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要她怎么无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