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藩王。”他捧茶,啜了两口。
“……”这家伙在说谎,她暗骂。白费她前几天还卖了侯爷那不靠谱的绯闻八封给他听。
柳如海看着她的神色,他放下茶,以手撑额,含笑。
她面无表情,他垂眸,低笑了起来。
她听得他的笑声清柔,而这书生的眼角挑起,半瞟着她,含笑的眼风如秋日红枫般魅人,居然让她神魂一荡。
这确实是一位出色男子,她想。
不是任何藩王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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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我是在说谎,但只说了一句。你猜是哪一句。”
“你是他的私生子。这一句。”她断然指出,“第一句就是假的,所以后面就没有一句是真的。全是假话。”
他不禁仰面大笑。
她没好气,这是哪来的狐狸精敢冒充皇亲国戚,各王府里的成年皇孙在锦衣卫都有画像。
他托着腮,笑觑她:“青娘子也说谎了,我花了五百两,买的消息里可有一句是真话?你对侯爷真的没有怨恨吗?我看你,恐怕觉得楼夫人是个蠢蛋?”
关你屁事。她想。
她安排锦衣卫调查了他半个月了。这小子,进京城,其实走的是宫中太监老档的门路。
自然,确实可能是藩王府的细作。哪一家的藩王不结交内宦打听点消息?倒也可能,他只是进京城找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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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她突然起身,走到隔壁院子,叩门。
窗开月影动,似是玉人来。柳如海早就等着,转眼门开。
玉人在前,双眸清冷,伸手:“我的药瓶。”
他一笑,从袖中取出,把那只瓷药瓶还给她。白天,她故意不把这瓶儿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