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不怕冻,她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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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宅子地方不远,就在五城兵马司衙门附近,与南河锦衣卫百户所隔着街。
艳红山茶花一丛丛开在碧绿河边,远远看到翠色松柏盈檐,鞭炮声震,果然就是新宅子里在请堂戏。
一来,贺乔迁。
二来,周大管事的孙子出息了。
她和表妹说起,周诚有个孙子送到了别姓平民人家做儿子,寄籍读书考了县学。周家老大在锦衣卫也买了个八品校尉官职。双喜临门。
周诚夫妻都在府上招呼客人呢。
她进门,与相熟的街坊家奴们招呼。周家大儿媳妇范娘子就连忙拉她要去吃茶。她笑道:
“嫂子不用招呼我。我还不认得路?倒叫周大叔笑我了——这是我表妹。”
“好齐整的孩子。”范娘子笑,连忙就拨了头钗子给见面礼。又悄悄问曹夕晚:“你去太太房里的事?听说已经定了?”
“定了。就是等空儿。”
“你月钱都下来了。过两天帐房就支给你。”范娘子比了个数。
曹夕晚心中一定,是双倍一等大丫头的月钱。
太太要是愿意光放双倍月钱,不叫她进府,她乐得在家养着。
真是好太太。
她感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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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娘子见她知道月钱落袋心里踏实,便也笑了,特意和她说些闲话。
汀娘听着,便知道,曹家和周大管事家做了几年邻居,彼此相处随和。
她还有些不安,摸了摸这极上等的湖绸披风,方才连范娘子第一眼看到,都有了诧异羡慕之色。她便知道,这是表姐在给她做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