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没冲上去,几个大耳光子抽他。再拨刀架脖子上拷问这个奸细。
——如今不同以往。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免得倒叫同僚们嫌她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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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着嘴角,用帕子按着太阳穴,也掩盖神色。
帘子一放,她决定只当未见,不理会这柳书生。
周家,不是别人。周家老二,以往就曾经在锦衣衙门当过差,现在调了。
她能管得着吗?
她悄语几句,跟着秦妈妈去她房里说话,没两句,周大石匆匆一揭帘子进来了:“我的姐姐,怎么敢叫你坐在这里。”
“我到干亲戚屋里坐着还能有什么错儿。客气什么。我表妹汀娘在呢,认了秦妈妈做干娘。”她笑着。
“那敢情是喜事儿!”周大石连忙笑了,听出她话里有话,他不看汀娘,倒是看了秦大娘一眼,秦大娘暗暗冲他点头,老妈妈本是觉得曹娘子推荐来的人,自有柳太太问才方便。
但曹夕晚自然知道,汀娘在柳莺儿跟前还需要秦妈照顾,特意向秦妈说起了汀娘以前在家中是个勤快人。她是长姐,帮着家里亲妈、舅母们生产又带孩子的事。引着秦大娘问了不少话,汀娘一一都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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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石比曹夕晚大上七岁,也早认得,再三请了她去东厢房。
她起身时,顺口问:“年后要动身了?那事定了?”
“定了。苏州采办。”
“这是好差事。”
“好是好,就是一两年不落家。如今还要赶着去接手那边的帐目。”
周大石苦笑着,“又撞上她有了。”
他边说边揭帘,她看到柳如海换了地方,正坐在窗前乌漆描银的桌边写药方子。柳莺儿进了内室,内室门前立着一个小丫头朵儿。
周大石在柳如海身边看了看,不敢打扰,退后几步,悄悄向她比了个大拇指:“好女脉。这才一个多月。我听王公公府里的管事推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