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许总旗。”
灯火里,他瞟一眼紫眼彪许家兄妹,这是曹夕晚的人。他推测。
他已经请曹夕晚向苏锦天打了个招呼,又从王老档与徐国府三老爷那边,向上面打了招呼,自然可以顺利见到周王府的庶人们。
苏锦天不在,他还如此顺利,只说明曹夕晚也向看守们打过招呼了。在宗人府院子里看守的番子们更听曹夕晚的。
他寻思着,若是如此,应该还能找曹夕晚商量,设法帮帮表妹程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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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程侧妃抱着孩子,衣裳染尘坐于陋室。一见他进来,她顿时泪如雨下。他连忙看看表妹气色,又抱过她怀里孩子:“哪里病了?”
“发烧一直没降。怕这孩子不行了……表哥……”
他皱眉,程侧妃是懂医术的,她束手无策,这当然是大事。故而,他才想方设法地要进来看周王府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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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身有针有药,费去大半个时辰,他终于把孩子的热度降下来,程侧妃泣不成声。破帘子一揭,周王爷走了进来:“好些了?”
程侧妃含泪点头:“是,王爷。”
虽然押进京城就被贬为庶人,但身边的人都呼为王爷,柳如海也不例外。周王爷却携了他的手走到角落里,密语:“陛下,病了吗?”
“我看过了。没有。”柳如海摇摇头。
“东宫呢?”
“……暂时无法接近。”因为东宫的良娣,是南康侯府过世大老爷的嫡女,偏偏曹夕晚的父亲就是这一房的老家人。她应该是看在香火情面上护着东宫?构如海并不确定,妖怪报恩的谣言是否全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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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应该听信谣言吗?”周王立于窗前,孤月悬空,他凄凉而语,“听说陛下身边有奸人,听信谗言服信丹药以至中毒病重,我才有了自立的心思。都说是前朝蒙元要从塞外卷土重来,我想陛下年轻,不知道九边藩王之重。竟然要削藩。我是叔父,难道我还不比他懂?”
窗外是王府仆人,柳如海慢慢道:“迁都北方。有三地之可,西安,开封,燕京城。”
“陛下不可能迁的!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江南大族出身!除非换一个久在北疆的皇帝!”
柳如海暗叹,这是南北大族之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