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她为侯夫人披上了一领绸披,“虽是说是春天了,夜里还冷。”
“妈妈。”楼淑鸾握着陈妈妈的手,“我今日才相信,她心里没有侯爷。”
“太太的意思?”
“侯爷在她药里调了方子。她必是知道的。但她既没有逃,也没有闹出来。就这样默默过去了。”楼淑鸾坐在妆镜前,苦笑,“她心里是没有侯爷的。否则必要伤心。”
“太太不是说,那调动过的新方子,可以保着她,不让她全身瘫痪?”
“虽是如此说。但我若是病了,我希望成明让我就这样去了。不要让我变成傀儡。”
听得太太语声凄凉,陈妈妈也不再言语。
她也是在曹夕晚在外书房养伤后,察觉到太太的异状,曾向太太一再探问。侯夫人才说起以前的凉国公府里的傀儡人。
当初在北边时,凉国公南玉得了几个大元宫里的灌顶僧人,法力高强,怀有密术。
他们与蒙古国师格那八思巴是不同的支派。格那八思巴传下了一本《幽冥九变术》,也曾在宫中挑选禁卫、宫人、太监修炼。而那几个灌顶僧人却另有密术,曾经把两个散功的禁卫,制成了傀儡人。
“又有一说,说傀儡人其实就是天魔女。”
侯夫人说起前朝旧闻,倒让陈妈妈暗中大吃一惊,她是听曹夕晚提过的,诚福寺的尼师们本就是元朝宫女出身,其中有几位就是天魔女。
但再一追问,侯夫人似乎对傀儡人的内情不太清楚了:“我也未真正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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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丫头匆匆禀告:“太太,侯爷回房了。”
楼淑鸾连忙站起来,欢喜地迎了出去。陈妈妈看着太太的身影,想,太太想是觉得,青娘子与侯爷其实是没有真正的男女情分。
青娘子伤心,或是不伤心呢?陈妈妈亦是暗叹着。
她本是送了一包金珠儿,怕她中毒,让她快逃的。她若是青娘子她也不愿意被制成太太说的那种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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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海从黑暗中走出来,鹤披高冠,脸上银面具,他走到了密室前查看机关。
机关一时间难以看破,柳如海摸出蛇哨,对着壁缝轻吹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