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她推着谈文周的轮椅到湖边散步,身上穿着一件柠檬黄的吊带,很像当年初次见他时穿到的那件。
在僻静的一处停下,她怅然地看着不远处散步的一对夫妻,看夫妻指间戴着的婚戒。
她突然绕到轮椅前方蹲下。
谈文周整个人都透出灰败气息,看她的眼神却是温柔疼惜的:“怎么了?”
“我们结婚吧,谈文周。”她说。
空气静止,风吹过湖面带起阵阵涟漪。
“从十四岁开始,我的心愿就是长大以后嫁给你,现在你要死了,你都舍不得满足我一下吗?”
“......”
好一阵过去,谈文周破天荒地没有拒绝她,揉揉她的头说:“好。”
隔天,她和谈文周在名证据领证,再到商场购买一对戒指,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双方的家属。
她已经是心满意足。
这是第十年,也是最后一年。
十一月,在她嫁给他的第四个月,谈文周胃癌去世,结束了他作为野心家这可悲的一声。
而她......用她的十年换最后的这四个月。
这是一桩亏本买卖。
她这样自我安慰者,没有掉一滴眼泪,平静地看着护士将他从病房里退出去,她脚步颤颤巍巍地离开医院,站在阳光下似要晕倒。
她觉得自己像一缕见不得光的游魂。
他到底还是没有撑到第十年的冬天,没能再陪她看最后一场雪,她想再捏个雪人给他看来着,现在也是没有机会了。
一周后,谈文周生前委托的律师通知她,谈文周立下遗嘱,把他所有的遗产全部留给她一个人。
并且留给她一封信。
在他的葬礼上,她想到许多许多和他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