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当真……嗯,我做个假设,逃出去躲一躲,避避风头总是没有坏处的。”
“懂了,我懂了。我再多说一句,老板他肯定不会有事,你就放心吧!”
卓立男知道顾律的个性,他虽然整天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样子,但他说话并非口无遮拦,做人做事很有分寸,从没见他与人争吵过,做生意方面也很有头脑,至今没有出过差错。从刚才不多的几句话中,卓立男发现,顾律的观察敏锐而细致,她的心不禁因此一震。浦成同志的话,顿时在耳边响起: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组织已经有了安排!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顾律留了下来。
卓立男的心,因此一下子加重了跳动,人变得激动起来。但是,组织纪律的红线,她不会去触碰,多余的话,当然不会多问。她想到这儿说:“孔老板被日本人抓走了,我的心空荡荡的,他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谁也不知道。日本特高课的名声在外,走进去的人都会躺着出来,要想活着,都得付出代价。”
顾律说:“以我的分析,孔老板应该不会有事的。首先,我们做的生意光明正大,经得起任何人来查;其次,孔老板为人正派,结交的人不是商人就是老大……”
卓立男一听,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自从被组织切断联系后,孔立强出来没有与同志们有过接触,那么,这次的问题会出在哪里呢?卓立男就算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孔立强是因为乔英子,被寿谷夫假公济私!
当然了,顾律再聪明,也想不到孔立强被抓的根源在这里。
卓立男的脑子在嗡嗡响,失神恍惚般地说:“我会在这里守着,等奇迹出现,孔立强他能够平安回来。你家里没事的话,就来陪我壮壮胆吧。”
顾律毫不犹豫地说:“遵命!我明天会准时来上班。”
三天后的下午,孔立强果然回来了,而且体肤完好,衣冠整洁,精神状态也不错。
孔立强非但活着走出了特高课,精神面貌还这么好,反倒让卓立男和顾律吃了一惊。
这事不正常!孔立强能够“活蹦乱跳”地回来,谁的心里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卓立男诧异地盯着孔立强问:“怎么回事啊?”
孔立强不解地反问道:“什么叫怎么回事?”
“我的意思是,日本人为什么会抓你?又为什么能轻松过关,这么快就把你给放出来了?”
“天知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可是,我确实是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
“看你的样子,不像吃过苦头的样子,特高课怎么可能大发慈悲?他们这是在闹着玩吗?”
“事实就是这样,整件事就像一个待解之谜,我也莫名其妙。”
“那你说说经过,你详细说。”
“你的语气好像在审问人……”孔立强打量一样顾律,见他站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地倾听,也就不便发作,没好气地说:“我进了特高课,没接受一次问话,也没有受一次刑讯,我只是被关在牢房,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好像把我欠的觉都补回来了。吃得也不错,一日三餐有人送。就是这样,连我都稀里糊涂的,今天牢房的门突然开了,说你可以走了,我就活着走出了特高课,唉,现在是有嘴也说不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