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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县城外八十里的一座小山上,韩遂麾下的军就驻扎在这里。
这几日韩遂格外低调,他完全不像一个曾经纵横凉州杀人无数的枭雄,反到像一个慈祥和蔼的邻家长者,每日去军中嘘寒问暖,跟最底层的士兵聊起种种往事,满眼唏嘘之色。
聊的时间久了,韩遂就会连连咳嗽,成公英搀扶着他回到军帐的时候,韩遂甚至会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有人言之凿凿的说他听见帐中有韩遂的哭声和叹息声。
想来英雄迟暮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任谁看,韩遂现在都是个已经丧失斗志,就等着女婿给自己当靠山养老的可怜老朽。
交出兵权,回到西凉牧马已经是他最后、最好的出路。
可成公英知道,韩遂现在正处在人生中最拼搏、最上进的岁月。
他好像回到了刚刚加入叛军的岁月,正竭尽自己的所有心智准备做一件大事。
成公英不知道等待韩遂的会是什么,但他决定,就算刀山火海,也会陪韩遂一起闯过去。
“陈长文已经进城了吗?”
“进城了,将军放心就是。”
“嗯。他有没有说点什么?”
“这倒没有,倒是跟韦康相谈甚欢。”
“好……”韩遂的眼中露出一丝自嘲之色,“想不到我韩遂还要凭借这种手段。”
“不过这也无妨,年纪一把了,也该用些阴损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