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灵箫问道:“是说涂水两岸修造田圩?还是说打算抽干溷池泽、断绝瘟神?又或者是人间道国?”
“都是,也不完全是。”赵黍言道:“这几年的经历,让我修为日益精进,但我发现济人利物、惠及大众之举,却是难之又难,一旦落到实处,往往自相掣肘。”
“古往今来,本就如此。”灵箫语气并无起伏:“所作所为,有利必有弊,今朝得利,明日便要付出代价。焉有占尽好处、古今不绝的道理?
你口口声声苍生大众,却不知人与人际遇不一,所求所欲自然千差万别。你之所好,偏是我所厌恶,这再寻常不过。
放眼天下,族与族繁衍地域不同,我耕耘田亩、彼放牧牲畜,生息所依大相径庭,衣食住行样样不同,又凭什么要以一致德行品性衡量是非?”
赵黍无言以对,灵箫继续说:“泽被苍生、惠及大众,的确不是三两仙家能够做到。既然如此,你更不要凭自己偏私之念妄下论断。焉知所谓利益之举,不是转眼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