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竟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他浑身发抖。
可是他能怎么办?
据理力争?
不,是他带人清点了蓟侯公孙瓒庄园府库,不顾阻拦运走了大半的财货。
是他告知了阿都那公孙瓒遗孤之事。
是他暂压了阿都那军事调动的报告文书。
可是。
那些运走的财货现在在哪?
他从何得之公孙瓒遗孤之事?
他不过小小一个功曹掾,异族异动的军情文书为何会送到他的案头?
杜远咬牙,似要将那些真相嚼碎了吞下。
他的老娘年迈体弱,本是该享福的年纪。
他的妻子不是什么大门大户,日日为他操持柴米油盐。
他的儿子在太守府上当差,将有大好的前途。
他的女儿,才刚刚嫁了好人家……
他不配据理力争,去辩驳什么真相。
杜远被拖行在庭院中,脚后跟染上黄泥,被拖出点点血痕。
终于到了前院,他看见太守府中奴婢军士以及前院的基层小吏交头接耳对他指指点点。
这些人将如何议论他这个罪人?杜功面上露出一丝惨笑。
终于被一路拖到了前院,正对着太守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