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青年因骑马穿着褶裤,腰间佩着一柄长剑,但一眼望去便知他并非武人。
下颌留着短须的青年,带着长冠,面容十分俊秀,年纪也不过二十余岁,气质清朗。
他正是车中女郎叶韵的庶兄,叶尧,在辽东太守府为议曹,也算年少有为。
此次南来欲见一面两日前到任的卢龙县令。
阿都那在迁安、卢龙一带盘踞许久,此次一战覆灭于这位赵姓都尉之手,辽西、辽东边境所临状况也不知是好是坏。
再者与辽西公孙氏一样,辽东叶氏也与阿都那有些生意往来,交易盐酒皮料,阿都那覆灭无疑断了叶氏一门生意。
他须得会面这位新上任的卢龙县令,障塞都尉,询问是否可以保留卢龙塞塞外通关商路。
另外,若非嫡母去岁病逝,叶氏已与公孙氏结为姻亲,此次他也顺带代表叶家前来吊唁公孙瓒。
他心思细腻,善于观察,游学数州,也算见识广博,这孤竹庄园中一些蛛丝马迹的异状,立刻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先前守卫寨墙的士卒精悍,叶尧并未过于惊奇,他听闻公孙瓒帐下老将田楷此时居于庄中。
田楷半生戎马,曾为青州刺史,整训庄户部曲自然不在话下
真正叫叶尧心生疑窦的,却是在田亩间劳作的庄户农人。
这里的农人看着外貌与外头的并无区别,可却又哪里不同。
叶尧思索许久,再一次路过一个农人时,突然一呆。
他急急的拉住缰绳,翻身下马,站在田垄边唤道:“这位老丈,在下有一事想问,可否过来一谈。”
叶尧的停下,他的亲随侍卫不知何事,也叫停了整支车队。
弯腰除草的农夫直起身来,看站在田垄边的叶尧衣着不凡,又有侍从跟随,不敢怠慢,急忙光着脚来到田垄边。
“这位老丈,我见你虽辛苦劳作,却面带喜色,不知是为何?”
叶尧的这一声老丈叫这个农人一愣,他虽面上显老,实则也不过而立之年,连道不敢当这老丈一称。
叶尧也并非要计较这些,又客气几句,再次问道,“不知发生何事,叫你这般欣喜。”
叶尧所察觉的不同便是这里,他游学数州,所见所闻皆是哀泣,鲜少会在底层农人面上见着这样的喜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