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的。”赵云声音有些暗哑,走到案桌前,就要去捉筷子。
公孙颜哪能叫他去吃这样的冷饭,行军打仗时常饱一顿饿一顿,热一顿冷一顿的,肠胃本就容易出毛病。
两人一人捏着筷子的一端,僵持了一息,依然是赵云先让步松了手,乖乖的听公孙颜的话,去后院取水沐发。
只离开时,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张案桌。
“哗哗”的水声,在后院的大树下回响。
赵云坐在一张小小的马扎上,公孙颜站在他的身后,执着水壶,倒水给他沐发。
这卢龙县府衙不如孤竹方便,换做平常还得点火烧水,可有公孙颜在此就不必如此麻烦。
直接在系统中买齐了洗漱用品和毛巾和温水。
“真的没有受伤?”
公孙颜看着他发上的酱色血迹和汗渍、灰尘,在搓揉过洗发水后,化作暗红的泡沫,然后被水流冲走。
暗淡的灯火下,污水颜色看得人心惊肉跳,她不放心的又再问了一遍。
赵云已经卸下了铠甲,满是血污的的沉重铠甲堆放在一角,但他身上戎服还是渗透了血污。
“真的未曾受伤。”赵云温顺的垂着头,声音有些闷。
“受伤一定不许逞强隐瞒。”公孙颜又重新买来温水,注入壶中,一边指示道:“耳朵后面。”
赵云照她指示用泡沫搓揉耳朵。
“好。”
他应了一声,略有些犹豫道,“我自己来吧。“
污水冲在后院的青石板上飞溅,有一些溅在了公孙颜的裙角上,晕出一处暗色。
他下意识的离远一些,不想叫这些污物沾她半点。
“别动。”公孙颜轻轻将一个手指按在他的肩头,他混身都是血点子,实在还是有些嫌弃的。
葱白的指尖轻轻点在肩上,却叫赵云这沙场驰骋、孤身撕开敌阵的大将再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