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才注意到,望楼之上警戒的哨探,手里拿着两个圆圆的长筒样的东西放在眼前,一边看,一边大声道:“有乌桓人入城。”
张飞一愣,心道什么眼力能看那么远?
再细一琢磨,将目光放在了那两个圆圆的长筒上。
“给我看看。”他伸手就要讨要。
站在望楼上的哨探,本就是公孙军中将士。
张飞虽不属白马义从,但是军中崇尚勇力,即便是一个小兵也认得这个脾气暴躁的张三爷。
见他瞪着双眼睛搅缠,刚好该报的也报了,哨探便递给他,教他怎么使用。
“嚯——”张飞按照教导放在眼前一看,数个里坊之外的情形借着火光看得清清楚楚。
北地悍勇,城中居民趴在墙垣举着柴刀、木鐅与人对峙。
也有里坊大门被刀斧斫砍洞开,一个个髡发胡人奔进被攻陷的里坊,只见火把晃动,听不见人声哭号,其间惨事不忍言。
有一队人,打着硕大的刘字大纛,正目标明确的向这边行进。
这些全然被张飞借着手中物件,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能瞧见火光之下,一个胡人骑兵如何纵马踏过地上的孩童。
“好得很!”
凶蛮戾气爬上张飞刀的脸庞,他学着那个士卒的样子,将手里的物件挂在脖子上,提着蛇矛又转身奔下了望楼。
一边用他闷雷般的嗓门喊道:“都动起来!”
直到他走远,望楼上的哨探,才揉了揉耳朵,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叹了口气。
随后眼神一变,从背上解下箭壶,将壶中漆黑箭矢一一插在望楼的楼板上,取下背着的复合弓,套上护指。
“来吧!”这哨探看着同僚纷纷攀上墙垣,活动了一下手指,对着远方靠近的火把道。
东门
城楼门道和城墙,成了血肉的屠房。
双方都知道这扇城门对于己方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