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中式的全家福。
照片里的吴淑惠来才二十几岁，穿着一件白色的旗袍，从脸上的表情来看，她应该很幸福。
怀里抱着穿着唐装的季初，大概也就一岁的样子，肉乎乎的，完全没有长开，肉乎乎的脖子上，那只金色的项圈格外明显。
照片里的季广生看起来才二十几岁，穿着一件中山装，身材壮硕挺拔，留着寸头，眉宇间带着英气，看起来起来意气风发。
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儿，女儿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红色的唐装，脖子上同样也有一个金色的项圈儿。
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长长的睫毛，充满灵气，看起来漂亮极了。
像是年画娃娃。
季初的目光久久落在女孩儿身上，半晌，嘴里轻轻嘟哝了一声，“姐......”
这是他离家出走的姐姐季翩然。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不知道姐弟两人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面。
他只知道，看似坚强冷漠，很少提起姐姐的爸爸，藏着这张照片，是想她想的狠了。
轮椅上的季广生缓缓睁开了眼，见儿子正在看照片，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季初。”
他的声音有些苍老，但是不拖拉，很干脆。
季初回头，“爸。”
“别跟你妈说，她这人心思重。”季广生开口道。
季初明白爸爸再说什么，他不想让妈妈知道，他还惦记这姐姐，不想让她在哭。
他点了点头，“知道了。”
季广生朝着远处的太阳看了看，跟着眯了眯眼，自己转动轮椅，调转了方向。
“现在这个时候，你姐不回来，其实是件好事。”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闻言，季初眼里透着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