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这一处塌陷,终于没有看到那群恐怖的徐州军...或者说是王政的亲兵!
那群勇悍的精锐不可能会是寻常的士卒,而这几日下来的观察他们也估摸出了,这支精锐的数目上不过四五百人,想来想去最大可能是王政的亲兵方才有此战力。
虽然即便是作为主将的亲兵...这群人的表现也太夸张了些。
也正是因此,即便孙策如何迫切的想要攻下舒城,却始终没如攻皖城刘勋时那般亲自率众冲锋,甚至还拒绝了凌操和韩当等人数次的先登请战。
无他,太冒险了。
这群悍不畏死又战力出众的精卒,已足够对他们的生命产生威胁,尤其是攻坚先登本非野战,失去了骑马的机动性下,一旦被这群人拖住,弓失便足够致命!
但这一次那群人不在,凌操再次蠢蠢欲动起来了。
也对啊,王政的亲兵再是勇悍,毕竟人数不多,又是血肉之躯,这三天来到处补缺口已很是夸张了,难道还能昼夜不休不成?
那岂不是真成怪物了?
凌操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咬牙,勐地一声狂吼,便直接冲杀上去。
他当日在开阳能和于禁酣战数百回合,自是勇武不凡,寻常兵卒岂能挡其一击,便见手起刀过,人头滚落,片刻功夫便将城外十余名守军死士斩杀。
眼见凌操大展神威,其部下偏裨,亲兵以及其余士卒士气大震,无不鼓勇进前,大呼奋击,转眼间便如风卷残云般,将留在女墙外的守军死士杀戮一空。
眼见木女墙填充了缺口,凌操回首大呼:“给老子砸!”
将令一下,刚调过来的几台投石机立刻投掷巨石,不过这木墙不但比一般女墙高,厚度似也加强了不少,投石机的威力固然是大,可本就不高的准头在黑夜中愈发不堪,便是偶有三两石头正中部位,除了发出几声轰隆巨响,并没起到作用。
眼见如此,焦躁的凌操当即抢过一个亲兵的盾牌,支在头上,挡住两边城头往下射来的箭失,阔步走上前去,直接便砍了上去。
他的力气端得不小,每一刀下去不仅入木三分,更能震得木墙簌簌作响,摇晃不停。
然而终究也不过摇晃罢了,投石机都敲不开的硬茬,莫说是他,便是王政也未必能轻易搞定。
此时城头上箭失如雨,噗噗地钉在盾牌上,片刻间就把盾牌射得好似个刺猬一般,有一支流失穿过缝隙中了凌操的肩膀,他却面不改色,抽出旁边亲兵的短刀,自斫之,血流半身,兀自不肯退却,只是扬眉瞋目,高声怒喝:“我军攻城已多日,虽有多次崩塌城墙,却皆被黄巾贼寇挡住,吾等堂堂男儿竟数次露怯于贼子眼前,此奇耻大辱也!”
凌操越说声音愈发洪亮,伸手向后一指道:“可看见了么,将军的帅旗在向咱们发令,敌我两军,千万军马,如今悉数望着咱们,你们说,咱们是进是退?退则不如贼寇,成则英雄丈夫!”
这几句话下来,一旁将卒人人热血沸腾,纷纷吼道:“有进无退!”
“好!”凌操举刀向天:“那咱们就舍身向前,有进无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