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令闻言,抬头望了眼王政,尴尬地笑笑,却还是默然。
四目相对,两人俱都心知肚明,糜令并非为此踌迟。
要知那十三家不是士族就是豪绅,更是几代传承,累积财富何等庞大,怎可能是一时半刻能估出价格的?
现在王政要听糜令说的,本就不是价格。
而是分成。
这让糜令心中纠结了半天,他最为难处,便是需要在不损害糜家利益的情况下,说出一个让王政满意的数字。
主动权看似在糜令手里,其实却是陷他进入了十分被动的境地。
终于,糜令暗自咬牙,勉强拱手道:“将军,这等大的买卖,在下言轻位卑,实在做不了主。”
闻言,王政面色不变,只是眸光深邃地望着糜令,笑了笑:“你做的了。”
“曹操此时正攻伐徐州,我却在后方造反作乱,这可是你糜家十分乐见之事。”
说话间,他在雅间缓缓踱步,似是雅兴突起,自顾欣赏起屋内摆设,一边自言自语。
“所以,不管你以前如何地位,此时此刻,你必然是做的了这个主的。”
此言一出,糜令登时一怔。
蹬一蹬一一
节奏轻缓的步伐声中,他讶然地看向王政。
这番话不应该出自一个不晓事的乡民之口。
更不应该...如此年轻。
抬头望向淡然自若的天公将军,糜令眼中犹豫不定,又沉吟了会,伸出一只手掌,扳下两指,试探地道:
“将军,这个数如何?”
王政眼眸一动,顺着对方的指尖望向了那张胖脸,
沉吟道:“三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