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人,应该只有三路成功了。”王异应声回答,面色焦急:“府尊,赶紧召集家眷,其他同僚正在门外守候,咱们赶紧出发,从内城西门突围,现在还来得及。”
“家眷?”
听到这话,徐宣莫明地笑了笑,将绢布随意地摆在案上,摇头道:“王祭酒,你等既然要逃,就赶紧吧。”
“府尊,那你...”听到这话,王异呆了呆,不经意地瞥见那块绢布上尽是血迹,突然脸色大变,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府尊,这血....”
“黄巾贼寇实禽兽也。”徐宣哈哈大笑,长身而起:“怎能留下妻眷受人凌辱,污我身后之名?”
望着对方坚定的眼神,王异完全明白了。
徐宣这已是抱着与城携亡的死志了。
“府尊,贼人势大,我军兵寡,非您之过啊。”
王异不忍,还要再劝,却听徐宣只是摆手笑道:“我意已决,王祭酒,你且去吧。”
“哎...”
王异无奈,只得拱了拱手,随即转身离去。
目送对方的身影渐渐消失,徐宣端坐堂上,心中千头万绪涌入。
少年得志,意气风发。
得于明主,豪情万丈。
治理一郡,礼贤下士。
守城之时,嘘寒问暖,体恤士卒。
一幕幕的画面在脑海中掠过,他自问,从听到黄巾造反后应对的每一步,都没有做错啊。
可是,为何还会陷入如今的境地呢?
杀喊声渐渐由远至近。
随着不断出现的惨叫声,徐宣知道,最后一批效忠自己的士卒们此刻恐怕也倒在了前方,尸横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