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关押犯法的官吏和大户的若卢狱,关押女性囚犯的腋庭狱,以及规模最大,负责关押身为卑微的平民百姓、盗匪的彭城狱。
当然,每逢兵祸必有民乱,遭受屠戮后的徐州,趁火打劫的盗匪地痞甚多,此时这三处监狱俱都塞的满满当当,早已不是之前那般泾渭分明。
便如若卢狱,如今收押的已不仅是一些身份特殊的犯人,更连一些罪大恶极的死囚,也被塞了过来。
所以即便是因为王政大军压境,其他两处监狱的狱卒都有不少被派去协助守城,而若卢狱里,依旧保留了近百名狱卒守卫。
乍看上去,这里仍旧守卫严密,但里面的犯人们,若是有心留意,却能明显感觉到,此地的守备远不如先前了。
不是人数,而是态度上。
“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最里面的一处牢房中。
一个年约四旬的文士,便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
他穿着一袭质料不凡做工考究的青色长袍,姿容既好,神情亦佳,面色更是白皙红润,一看便是好人家的出身。
更奇怪的,即便身陷囹圄,有牢狱之灾,似乎也不曾受过什么苦难,依旧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这就不免令人诧异了。
既是关押贵人之所,相比此世大部分牢狱,若卢狱的环境确实要好上很多。
但即便如此,牢饭始终是牢饭,为何这文士仿佛是在驿站行管一般安之若素?
不但毫无颓废惊慌,此时手中竟还持着一柄羽扇。
要知此时不过春中,天气远远谈不上炎热,何况地牢潮湿,却也阴凉,这羽扇的意义恐怕更多是所谓的风雅仪态吧?
到底是出了何事?
文士思忖之见,又探头左右环视了下,心中一动,愈发有了猜测。
果然不对!
左右临近关押的,可并非他这样的身份了,而是真正的盗匪重犯。
若按时间推算,昨日便该问斩了,此时却也好端端地依旧在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