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黄天昭示他这番应对得宜,做出决议后,云层竟似变得稀薄起来。
风一吹,像一堆一堆滚动的黑烟。
雨水倒是仍不见小,滂沱得发出噪声,鞭子似的抽打在雨篷上,倾斜而向下淋注着。
棚外守城的士卒,披着斗篷,冒着大雨;
哗哗雨声里,偶尔传来军官渺弱的指挥命令。
又是一阵闪电雷鸣。震撼得人心里发颤。
远处摇摆的田禾、近处巡逻的士卒,随着电光映了一映,一刹那间,一切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空气冰冷,亲兵找来个披风,为于禁披上。
内乱已做了对策,接下来,便是对外了。
各路人马出城在即,没时间细细斟酌,于禁看了眼天色,果断下令:“夜近戌时,令诸将听我鼓声为号,一起出城。”
要想敌人不攻城,自家这支纸老虎装的久些,便如在要求豪族们送上人质一样的道理,于禁想到的对策,依旧是显得强势!
他要趁雨夜主动进攻!
让敌人不能辨其虚实,陷入猜度。
......
风雨飘摇,于禁伫立城头,远望各处城门,随着激昂的鼓声,各部鱼贯出城。
依稀的火光下,瞧不真切,远远观之却是黑压压一片,如潮涌欺负,似极了此时于禁的内心。
人算毕,看天算。他的各种布置,成或不成,最终,要看敌将的反应。
若敌将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那这么多的虚张声势反倒成了笑话。
此时袁军的营地上,亦是人来人往,穿梭如织。
前营基本竣工,中营、后营,初具雏形。
军官们顶着风雨,扯着嗓子呼喝指挥;老兵们则呼呼喝喝地催促着那些强拉来的徐州人加快构筑速度。
层层营帐中,文丑登上搭好的望楼,放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