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散后,不久之后,祢衡第一个前来拜见。
入堂之后,王政刚要令人上茶,祢衡已急哄哄地挥退左右婢女,更直接凑近王政身前,压低声音道:“主公,观如今徐州局势,双雄会猎,若坐视不理,固是可惜,可若兴兵伐刘,亦不合时机。”
“嗯。”知道祢衡从来不说废话,王政笑吟吟地问道:“既如此,为之奈何?”
“以衡愚见,不动,中策也,妄动,更是下下策也,上策唯有一途!”
“愚见?先生何时这般谦虚了。”王政打趣道:“上策如何,政洗耳恭听。”
“上策,便是以纵横之术取势!”说着,祢衡自信地袍袖一拂,走到堂中,躬身长揖:“刘备新任不久,本就根基不稳,值此大敌迫境之际,自是人心浮动,若晓之以理,诱之以利,令徐州世家逆之,东海,下邳,自可不战而降,主公无需费一兵一卒,便可再得两郡!”
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王政哈哈一笑,亲自下堂,将祢衡掺起,带着欣赏的目光打量了祢衡好一会儿,赞道:“先生之愚见,已胜过世间万人高明矣。”
“主公谬赞。”祢衡正色道:“衡愿为主公亲往东海,以三寸不烂之舌,行纵横之术,再为主公立一功!”
“此等小事,何需先生。“闻言,王政笑了笑,道:“何况两州交战之时,东海未必太平,先生虽满腹锦绣,毕竟是文人,还是不要亲身涉险了。
“这事交给其他人办便是。”
“其他人?”祢衡先是一怔,见王政神色平静,眼神更有些耐人寻味,稍一思忖便反应过来,不由哑然失笑:
“是衡糊涂了,此事原来主公早有...”
正在这时,棠外响起一阵匆忙的步伐声,旋即便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嚷道:“阿政,现在可有空?”
不久后,两三步外,已出现吴胜的身影。
见祢衡也在场,吴胜先是一愣,旋即便躬身对王政行了个礼:
“末将拜见将军。”
有外人在时,吴胜还是会注意这些明面上的分寸,而在他眼里,除了自家老爹,以及徐方,霍姒母女寥寥数人外,其他的都可列为外人。
尤其是祢衡!
看见是吴胜来了,祢衡眼中微微闪过嫌弃之色,不再废话,对王政一拱手,便道:“主公既有决断,衡无虑也,便先去处理其他琐碎了。”
说着,大步向堂外走去,路过吴胜身侧时却是看都未曾看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