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众人,王政朗声道:“若是本将,面临此等境地,我的选择只有一样!”
他一字一顿地道:“被动死守不可取也,唯一之计便是主动突围!”
此言一出,登时喧嚣四起,即便王政是主帅,可这等有悖众将三观的话,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当然,突围那是好点的说法罢了。”王政不以为意,摆手笑道:“说实在的,那便是撤离。”
他看了眼于禁,突然问道:“文则,可还记得那徐和?”
“自然记得。”于禁闻言一怔:“将军何故突然提此败寇?”
王政摇了摇头,心知于禁虽入军已久,更被系统锁定忠诚,可对天军以外的黄巾贼寇却向来瞧不上眼,那是来自骨子里的轻蔑。
不过这事无关对错,天军本就是外挂产物,本就不宜和其他黄巾军相提并论,故此王政也不便纠正。
但他心里却始终有自知之明,一步步从一介什长走到今日,打败了一個又一个强敌,却是大半依靠了外物,靠外挂赢了对手,虽不至于耿耿于怀,却也终究不好洋洋得意。
故此,王政倒是从来没有过“手下败将,何足道哉”的想法。
而徐和,在王政看来,虽已败亡,却是一群庸碌黄巾之中难得的出色人物,若论才能,可能还在张饶之上。
“胜负自有天定,败寇未必无能。”他正色道:“当年在广县时,临淄郡尉率大军来犯,徐和欲劝本将主动撤离,本将虽没应允,不过其当日所言,本将倒是记忆犹新,更觉颇有道理。”
说着,环视众人,王政朗声道:“兵法有云,敌势全胜,我不能战,则无非三者:必降;必和;必走。”
“降则全败,和则半败,走则未败。未败者,胜之转机也。”
“这便是走为上计的真谛。”
“所以...”顾盼左右,王政道:“若是明知不敌,与其死战到底,战略性的撤离,保存实力,留待后图,其实是极为正确的选择。”
“将军既觉得刘备会寻机突围。”于禁开口问道:“可猜出对方会选择哪一路?咱们也好提前布置,万万不可放走此人!”
“本将猜不出。”王政摇了摇头:“不过刘备自然不会选择从正面突围,剩下的要么东北面,要么西北面,要么便是东南面了。”
“那,咱们分散兵力,准备堵截?”
哪里还能继续分兵啊,王政摆手道:“再次分兵,便是堵截到了,又如何拦得住刘备突围时的兵锋,要知狗逼急了会跳墙,兔子逼急了会咬人,何况刘备军的三头老虎?”
从一开始,王政想的只是一战而定徐州,却没有妄图一举灭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