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陈瑀也惊呆了。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一刻,王政似乎摘下了那副温情,宽厚的面具,让陈瑀看见了那锋利森冷的獠牙。
什么尊儒,重文,都是狗屁!
这个竖子其实是一个从骨子里崇尚暴力能解决一切的武夫,独夫!
霎时间,仿佛浑身所有的血液都直接灌注一处,大脑发热之下,陈瑀亦生出阔别依旧的血性,竟难得壮起胆子和王政抗声起来:
“州牧,莫非是自持麾下虎贲甚多,兵锋甚锐?”陈瑀言辞变得激烈起来:“吾却有一言相告!”
“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虎贲再多,刀剑再利,亦堵不住悠悠之口,川壅而溃,伤人必多!”
听到这话,王政的神情一动,露出肃穆之色,这让陈瑀心中燃起了希望。
只是接下来对方所说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堵的住。”王政沉吟了会,冷声道:“有妄言者,一律枭首,有乱书者,悉数坑杀!”
“头颅滚滚之下,自是人人噤口,不能做声。”
“州牧,天下人何其多也。”陈瑀彻底绝望了,惨然笑道:“你怎能杀得完?”
天下人是多,可你们士族不多啊。
听到这话,王政眼眸中浮现苍炎般的神采,饶有兴致地看着陈瑀。
半晌。
他以不带半点感情的语气,简短有力地回道:
“杀的完的。”
......
看着陈瑀失魂落魄的身影消失于门外,王政一言不发,转头看向张昭。
没等王政开口,张昭浑身一个激灵,心念急转间,立刻说道:“主公,臣自请一职,还望主公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