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斩杀区区一个文丑,袁本初不觉心疼啊!”
说这话时,他正耸立在郭嘉面前,居高临下。
口吻带着调侃,脸上挂着笑意,只是眼神却是森冷凛冽,迫人之极。
......
从下邳出来的信使,奔驰向徐州的四面八方,天军的全面临战状态已迅速启动起来。
琅琊郡莒县港口。
时正清晨,小雨稀疏。
远望海面碧波荡漾,时有海鸟低飞掠过,带着咸味的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令人不由精神一振。陈皎极目远眺,看见西边海天交接的地方,有一条隐约的黑线,蜿蜒起伏。那里,就是东莱郡的东面沿海。
根据情报,北海水师的主力,已经被成功地调虎离山,多数聚集在了北面海岸一带,正在与管承、张崇岳等部海盗的主力交战之中。留在葛卢、布其等沿岸附近的水军已是不多,战船不过有百十艘,中型船只占比更少。
注目良久,陈皎收回了目光,按捺心中激动。
相比起来,他倒是更喜欢风浪中的生涯,而且也算是发挥和其手下等的真正所长,要知若论陆战,莫说比不过天军诸人,便是同期投靠的张饶、古剑,也颇有不如。
水战却大大不同。
甚至可以说,相比青州,虽同样东临大海,徐州这边水军却一直未成建制,自然也没什么人才可言,尤其是眼见王政似有建立水军的计划,这让一直不觉得真正被重视的陈皎,看到了一丝曙光。
当然,眼下最关键的,却还是要把握住这一次的机会!
阔别以久,极为难得的独当一面的机会!
他举起来手,用力地往下一挥,登时鼓响阵阵中,三百余艘船支陆续起锚升帆,大型战船护策两翼,楼船、走轲、游艇穿插阵中,或前或后,补给船只处在最末。风帆相连,桨声相闻,尽成浩荡之像。
“将军昨日传令,叫咱等即刻展开进攻。今日天色阴沉,眼见有雨,正是偷袭的好机会。管君,你觉得此战有几分胜算?”
这艘旗舰本为管承的座船,他就立在陈皎的身侧。听见问话,他不急着回答,先抬眼瞧了下插在船头的红旗,海风一吹,见那红旗迎风飒飒。
略想了一想,方才说道:“北海水师船只不少,水性也不算差,关键之处却是将卒无勇,缺乏胆略,俺曾与他们交战不下数十次,虽然没有过这样大规模的海战,但是以往日的经验推断,若是远程互射,倒是未必能占多少便宜,一旦成功突入敌阵,登上敌船近身肉搏,便大有胜算!”
“而只要损失稍大一些,有三成人死伤之外,北海军必会魂飞魄散,竞相溃退。”
“三成就溃败?”听到这话,陈皎登时一怔,自入王政麾下后,所遇对手大多为官军,自家天军更不可以寻常农民起义军相比,这一年下来,险些让陈皎都忘记了自家早期为盗匪时,其实也是这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