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亲卫不解,正要正要发问,却感到肩膀被人拉了一下,回头一看,却见同僚也不言语,只用手指了指昌豨,那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郝然看见昌豨此时两只手掌扶在城墙上,骨节上竟已因用力而发白。
“快看!那是什么?”
便在此时,因为身处高处,有一部分箭楼的哨兵率先看见了异象,纷纷叫了起来。
所有人...
包括奉高城内的守军,城下的冀州军们...
包括袁谭,郭图...
都扭头看了过去,顺着那些士兵呼喊的方向。
那是北方。
平原尽头,先是出现了一点微小的黑点,随后逐渐扩大,慢慢增多,最后化成一道黑色的洪流,向着奉高奔涌而来。
在飞扬的尘土中,隐隐只见许多刀枪的寒光,在一片尘烟滚滚中,便如夹杂在暮色中的星光,而那些黑得发亮的盔甲,便是在暮色里也依旧闪闪发光!
伴随着低沉的号角声,那些身影迅速迫近,渐渐的清晰起来。
此时所有都看了出来,那不过是一支骑兵在前,步卒在后的几千人兵马。
在如今的奉高城下,接近三万人的冀州军面前,几千,实在不算是个举足轻重的是数字,但不知为何,从头到尾看着这支军队迫近的所有人,却感觉那是简直是一道不可一世的洪流,势不可挡。
号角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音调骤然转急,不再沉稳,于乎凄厉,如妖魔嘶吼,巨兽咆孝!
同时间,那支军队彷佛利箭一般直刺入敌军阵中!
眼见城下突然出现的厮杀,城头之上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哪怕明知这是自家的援军,而看着这支军队可怕到能在十倍于己的敌人阵中纵横披靡,这种战斗力依旧让他们彻底惊呆了。
“天啦,这些人真是血肉之躯吗?”有亲兵喃喃自语道。
“不然尔等以为...”一众惊疑的目光中,昌豨却难得很是平静,只是澹澹地道:“州牧的精锐之时为何叫天军?”
最后一缕停留在奉高的阳光,让城头上的步卒们同时发现...
自被围城以来,守军昌豨再次露出了笑容。
如释负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