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宗话音一落,气氛也突然凝固,何望舒的瞳仁也有些颤动,过了半晌他才微启双唇:“难道...难道是老八回来了!”
周宗却不似他那般震惊,平静道:“能悄然无息入我寝屋,丝毫不被察觉,想必也是第二类人。以老八的天资,还到不了此境界。”
“不是他,还能是谁。”何望舒不解道。
“不知,但我愿意相信此信。”周宗缓缓道。
东极门的人,本来就牵扯甚广,各自都有不凡的出身,钟寇与老八都曾是八千生魂中的一员,虽然他们当初加入这支军队,或多或少都有着人君的意思。但这支军队素来团结,他们对其的情感也是真金白银,不打丝毫折扣。周宗有理由相信,来信者若当真是其中一员,自然也有信得过之处。
“你愿信便信吧,反正真真假假,一问姚一便知。“何望舒叹息道。
“话虽如此,她却不愿说。”周宗露出一丝愁容。
“师兄,要不,我再去一次?”林芸也想为周宗排忧解难,试探着问道。
“去吧,这护国寺,总得再去一次。”周宗凝重道。
昔日落花淌庭院,如今玉剑横楼阁。
熊珺祺的院子里一如往日,风儿轻轻拂动,里里外外都是静悄悄的,青石板的院子里积了一些水,门廊边上挂着一柄通体暗红的细剑。
秋舫抬眼瞧着此剑,若有所思地停下入门的脚步,一双眸子明亮出奇。
熊珺祺知道少年来了。没一个踏入他院子里的人,他都知道,那边剑像他的哨兵,同样凝视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门,忽的推开。
一个气宇轩昂,俊逸挺拔的男子迈步而出,有些日子没有见过秋舫,冰冷若他,还是出来迎接。
“见过九师叔。”秋舫恭恭敬敬地唤道,将头埋低几寸。
“回来了?”
熊珺祺言辞简洁,但不妨碍他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弟子借口回门省亲,所以前来拜见。”
在墨宗待了几日,秋舫说话做事之间都周到了不少。
熊珺祺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而是瞧着门廊处悬挂着的暗红细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