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舫将张启那副看着猎物的神色瞧在眼里,心中升起慌乱。
为了蒙混过关,钟寇用符咒限制了他的法力,此刻的本事使不出平常的三成来。更何况即使自己完好无损的时候能胜张启,但也得有一击必杀的机会才敢出手,不然缠斗片刻,闹出些动静,必然引来徵侯山人。
到时候,符道修为必然暴露无遗。
“我想...休息。”
秋舫逐客,客却不从。
张启一脚踏在秋舫榻上,右手却一把捉住秋舫的手腕。
“师父夸你根骨好,不妨让师兄看看有多好。”
张启的话音一落,秋舫只觉得从手腕处传来一阵渗透骨髓的寒冷,仅仅眨眼之间,这股寒意游遍全身上下,体内被封住的法力愈加没了生机,仿佛是冰封千里。
秋舫不知道他使了什么诡计,能让冰之花在自己身体里绽放,就连脑海中的意识也因为寒冷而逐渐消失。
但这种千万根针扎进经脉里的感觉正告诉着他,不出片刻,自己本就瘦弱的身子骨,便会冻成一团冰块。
他想动手,即使知道此刻动手,等着自己的并不会是什么好事。但若是坐以待毙,恐怕就得当场丢掉小命。
“师...”
吴秋舫痛苦地叫出半个字来,他的手足如坠冰窖,血液快被寒凉凝结成冰,但他仍然挣扎着将手指在被褥里一点,一阵微光在褥子里亮起。
但不等一张符成,却有一声“师兄”打乱了一切。
赵芸竹突然推门而入,脸颊微红,行色匆匆。
见有人闯入,张启被迫停下手来。他先是恶狠狠地瞪了秋舫一眼,再是捋平挽起的衣袖,镇定道:“师妹有何事?”
“师叔有请。”
赵芸竹面露忧色,悄悄瞧了秋舫一眼,见他面色黑中透白,双唇正在微微颤抖,眉头一蹙,朝着张启说道。
“师父有何吩咐?”
“许是安排明日之事。”
看来芦戌道人并未与她细说,只是叫她来唤张启过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