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戌道人将剑一竖,指尖拂过剑身,淬入一道斩天之气,闪电一般直掠而出,冲向熊珺祺的后背。
“飒踏流星!”
芦戌道人使出斩天剑诀中的一剑,此剑如流星坠天河,浩浩荡荡追来。
此刻场中,三人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鹿死谁手快要见到分晓。
“此剑又如何?”叶云望着雨中厮杀,淡淡说道。
“谁的剑?”
“那道长的剑。”
“出手可破。”叶凌雪冷眼望着前方,似乎芦戌的进退都只是平平无奇。
“那再看。”
叶云笑了起来。
流星坠下虽快,但快不过熊珺祺风驰电掣的一剑。
骨魔使自然不肯坐以待毙,怪叫一声:“融式。”
顷刻间,他佝偻瘦小的身子便化作一滩墨水,融入墨海之中。
熊珺祺一剑刺空,连忙转身护住后心,剑鸣交汇刚止,二人身形已拉开丈许。
再是望去,熊珺祺虽然剑势凶狠,但毕竟接剑仓促,衣袖之处被剑气震碎,露出肉来,上边竟已现出一道血痕。
“道友以一敌二,贫道固然钦佩,但螳臂当车,毕竟是以卵击石,不如听贫道一句劝,收了杀手如何?”
芦戌道人见自己这一剑伤到熊珺祺,心中不免得意起来。
熊珺祺低哼一声,他一贯厌烦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并不想与他多费口舌,而是转眼望向铺得更开的墨海,专注地寻找骨魔使的踪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了东极门的大局,他们隐忍十八载,即使血早已干涸,但恨却不会消弭。既然墨宗再次践踏这道底线,那必然要有人付出血的代价。
恨因杀戮而起,必靠杀戮来灭。
墨海延绵不绝,光是凭借神识查探,已难以感知到骨魔使的气息,熊珺祺眉头紧锁,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