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还有一事相问。”吴秋舫见何望舒避而不答,便又提起心中的另一个疑惑来。
何望舒诡谲一笑,他仍然知道吴秋舫想问的是他右手掌心的符文。
“这是一道天符,没见过吧。”何望舒突地站起身来,他比吴秋舫高出不少,便将手肘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微微倚靠着他,拖着狭长的音调说道。
“弟子才疏学浅,师父不曾教过,在古籍中也不曾见过。”
正如何望舒所说,吴秋舫对此符一概不知。
“这是老二上山后的事了,他当然不知。早年我也喜欢云游四海,特别是符道发源地的...”说到此处,何望舒顿了一顿,卖了个关子。
吴秋舫也早知师叔的性子,偏不去问他,就一声不吭地等何望舒继续说下去。
见少年郎不问,何望舒露出一个扫兴的眼神,但还是继续讲起故事来:“徵侯山上,有一口枯井,有很长的年生了。”
说到徵侯山,吴秋舫却来了兴致,自打听周宗说了过去的事,他的心中已隐隐之间对徵侯山有了敌意,便是抢先开口:“枯井?”
见少年郎突如其来的一问,何望舒得意一笑,故作神秘道:“枯井下边可是另有洞天,那酒池肉林之奢华,啧!”他一顿,又接道,“我在下面住了好几个年生,后来竟冒出一个老者来,他的手上便有这样一道符印。”
何望舒言罢,又定睛瞧了瞧墨宗的方向,脸上的笑意显得更加浓厚了。
“之后呢?”少年郎追问一句。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现在,我们该走了。”何望舒的话音刚落。那只黑色小鸟便从黑夜里飞蹿而回,如同往日那样,直射入何望舒的手掌。
吴秋舫只道是今晚的任务又到此结束,习惯性转身要走。不料又被何望舒一把扯住背心的道袍,笑他道:“今晚不回去了,进去瞧瞧。”
“怎么今晚又要进去了?”少年郎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望着他那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十师叔。
“难不成你真以为我是来睡觉的?”何望舒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反问,声调也高亢了几分。
但末了,还是正儿八经地给吴秋舫解释起来。
“墨宗的人,知道我们早晚会来刺探,这连着几日我们要真是闯进去了,且不说他们会不会请君入瓮,从而一网打尽,至少不会我们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何望舒说起自己的计谋来,不免有些得意,他平生就好与人作对,与墨宗斗智斗勇,让他更加神清气爽。
“那这只灵鸟进去了,他们也都知道吧。”少年郎心中暗暗自叹,若是换了自己,估计就一头扎进去了,现在别说身首异处,至少被锁在什么地牢里是在所难免的了。
“知道当然是知道,但他们却装作不知道。”何望舒倒握折扇,将折扇上的玉坠子在空中随心划了几下,又道,“既然装作不知道那就好说,我的灵鸟在里面游荡了四天,虽然没有打探到他们有什么计划,但是...”
吴秋舫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正好是何望舒想要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