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顶层的氛围都是压抑与阴暗,走廊里连一盏灯都没有开,幽黑到一眼望不到头。
每一间房也都是漆黑一片,房门敞开。唯独一间房的门是紧紧关着的。
徐惜尔二话不说,找准房间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里,当真是没有一点点的光亮。原本外面街边的灯光还能照进来一些,不料满屋子都是在用黑色的窗帘遮挡着窗户。
黑暗里,依稀可见站在窗边企图透过窗帘望向窗外的高大男人身影。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鲁莽的来到此处,会给我带来麻烦?”男人的声音虽是清朗好听,却听起来带着一丝丝寒冬般的冷酷与残忍。
徐惜尔与男人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用一种装出来的强硬对男人说:“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麻烦了?”
男人站在黑暗里的一角,半天不语。他随手点了根烟,烟圈一点点的扩散开来,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别样的诡秘。
徐惜尔:“的的确确是我父母不义在先,当初是你让我杀了我的父母自保,我欣然接受这个条件,而且我是自愿成为你的部下的。可是你当初却没有为我把事情处理清楚,十年以来,一直都是隐患,直到今天,这个隐患便爆发了,如果有一天我被抓了,应该对你,对云帮都没有什么好处的吧?”
徐惜尔的态度不像是质问,而是想在以一种走投无路的急切态度请求自己的主人。
人贼作父,心甘情愿。
男人诧异的怒斥:“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
“你现在连自己的人格都控制不住,如果不是你自己在外人面前露了端倪,他们怎会咬住不放,查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对你也算是鞠躬尽瘁,此次更是利用沈宴之之手除掉了在你眼前挡路的黑帮派。这还换不来你的保护吗?”
男人依然选择沉默,他似乎不是在思索着接下来怎么保护徐惜尔,而是在精准的权衡着徐惜尔当前的剩余价值,值不值得去保护。
随之,他的声音变得格外冷冽:“现在情况是怎样的?”
“我不知道巡捕房现在手里握紧的到底是什么。白羽笙说,找到了可以证明流浪汉是凶手的决定性证据。可流浪汉根本就不是凶手,怎会有证据?马上要把人送到江北大牢,这样一来,我心里真的没底。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把他除掉才行,让他永远都闭嘴!”
“难道是她的试探?”
“对,我就是这么怀疑的。那个流浪汉甘心关在大牢里这么多年,无非就是惧怕于我,且想要有个安稳的住处。但是经过白羽笙这样的说辞,流浪汉怕死得很,一旦流浪汉开口指认了我,我就会必死无疑。”
“那个囚犯就算不供出你,你也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