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上抬爱。”
“你可以称呼寡人为,尚公子。”嬴政说着转过身,缓步欲行。
王齮行礼目送,“是。尚公子与李大人的营帐也已一早备好,可以早点安歇。”
“不妙。盖聂和陆言两人的警惕心足有十二分,有他二人在,想杀嬴政,几无可能。那二十多人中,还有典韦苏烈这样的战场绝顶高手,除非动用大军……”
嬴政几人的身影消失,王齮仍然屹立在原地,跳动的烛火映出他花白胡子在脸上的阴影,阴森可怖。
天,完全暗了。
嬴政进入备好的营帐,在主位上坐下,深深呼吸几次,又闭目良久,这才对陆言问道:“先生,你以为,王齮此人如何?”
陆言摇头叹息:“心怀不轨。”
“何以见得?”
“秦韩两国已经没有交兵的理由,他若忠心王上,完全可以公开王上的身份,亲自护送,徐徐撤回咸阳。些许魍魉小人如何造次?但他却斩杀斥候,让军营内无人可以得知王上到来。”
嬴政听了,双目喷火,青筋暴起,拳头锤在案上,“他这是要封锁消息,用大秦的军队,杀大秦的王?!”
“尚公子,息怒。有我和盖聂先生在,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为今之计,当如何?”
“权且听从王齮,稳住他。尚公子,可有能证明身份的物品,最好是,秦人皆知的那种。”
嬴政站起身,居然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剑。
“此剑成时,我尚且年幼,故而只有一尺六寸。后来继位,命人重制黑龙纹,秦人皆知。”
“噌——”他拔剑出鞘,剑光含蓄,无有杀气却尊贵不凡。从剑格起,到剑尖,果然有一条黑龙。
陆言见到这把剑,心底有了一些筹划,赞了一句:“有尚公子这把剑,我们的胜算,凭空多出五成。”
“有先生此言,我心安定不少。”嬴政说罢,舒了口气,拿出秦王印信,准备写那封稳住王齮的信。
陆言陷入思考中,这座营帐必然被重重封锁,所有人都是王齮的心腹。
一方他们所在的营帐应该也是同等待遇,联系已被完全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