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民借着酒劲,率先发难道:“大人,白复完全不懂兵事。来了三个月,既不操练人马,也不整军备战,三军将士皆不服。
若您再不出手,安西北庭行营定将毁于一旦呀!”
李若幽用筷子夹起一片鲜嫩的羊里脊肉,放入口中,不急不慢道:“朝廷派白将军来,自有朝廷的道理,尔等不要妄议。”
穆劲柏酒气上涌,脸色潮红,道:“大人,您有所不知。韦陟大人最近和白复走得很近,频频劳军,给白复提供各种军需物资,笼络之意相当明显啊!”
李若幽淡淡一笑,呷了一口酒,道:他韦家财大气粗,在河南道门生故吏、庄园良田遍地。他愿意拿出家财资助军队,也是朝廷之幸啊!
对此,监军胡房湘早有秘奏,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们管好自己的人马就行,莫生是非。”
关、穆、周三人对望一眼,带头大哥关貌给李若幽斟满,敬酒道:“大人,据传这白复是徐太傅的弟子。
徐太傅素来与门阀世家交好,倘若韦陟大人借机刻意拉拢,我担心长期以往,这安西军会姓‘韦’啊?”
李若幽冷笑一声,一饮而尽,道:“你们要牢牢记住,这天下姓‘李’!安禄山之叛后,陛下再不敢信任节度使,不会让军权旁落。
唯有宗室掌兵,陛下才会放心!”
……
关、穆、周三人走后,李若幽卧躺在榻上。两名丫鬟上前,给李若幽捏肩捶腿。
李若幽半眯着眼,捻着胡须,琢磨道:“这白复还是稚嫩,选边站队也得看看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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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敲打敲打,任其一意孤行,这煮熟的鸭子保不齐就飞了。
麾下没有军队,将来剿灭叛军,收复河南的战功,可就落在旁人头上了。绝对不行!
这顿盛宴,我必须得分上一杯羹!”
……
李若幽不比喜欢清谈的韦陟,他是果决之人。下定决心后,第二日便邀请白复来行辕赴宴。
白复接到请柬,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