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沉默着,就当听一乐。
稍稍再离近一点,李哲就隐约能听到一阵咿咿呀呀的诵经声了,不仅是诵经声,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香火味,林悠悠对这些东西有些犯怵,攥着他的手不自觉就紧了一些。
一路说个不停的张少爷也安静了下来,给一路安静的两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院子的小铁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里头建了个临时的小坛来祭祀神灵,除了诵经的经师以外,还有法师秘持祖讳,迈着步伐掐诀踏罡,一看就感觉非常的专业。
李哲先前说自己从来没见过做法事,这是假的,但是这么正规、这么浩大的他确实是第一次见。
很久以前,他还小的时候,倒是在农村里见人请过道士,时隔这么多年了还是记忆犹新,他就记得当时那老道身穿黄袍、撒米念咒,跟喂鸡似的在那儿咋咋呼呼跳大神。
不知道是不是功力过高的原因,那位老道不需要人配合,也不需要架台设坛,非常的朴素,一个人只身提剑斩邪魔,半点不带慌。
十里八乡还有不少人嗑着瓜子来看戏,闹哄哄的也影响不了他作法,据李哲二大爷说,那老道当时还喝了洋酒。
林悠悠很认真地盯着看了一会儿,踮着脚悄咪咪的问李哲:“李哥,他们这样真的能捉到妖怪吗?”
李哲想了想:“人家法师是来捉鬼的,捉不到妖怪也很正常。”
事实证明,看热闹这种事情,与有没有钱并没什么关系,李哲很快就发现还有其他业主也在看热闹,脑袋在窗户前来回张望着,格外显眼。
不仅是业主,傻灯和镜花俩妖怪也在这看戏,镜花还跟着那位大法师有样学样,在一旁扭动着身姿。
傻灯在一旁站着倒是安静许多,脑袋里的水也已经倒出来一大半了,时不时抓住一个爬过来的古怪小妖一口吞了。
那妖怪奇形怪状的,长得和刚才他在张秉文肩膀上看到的差不多,像头畸形史莱姆。
似乎是察觉到李哲的目光,傻灯摸着自己的大脑袋跟他解释:“甄大人说这种害人的小妖兽可以随便吃……大人你要不要吃?我给你也抓两个。”
默默摆了摆手,李哲面露嫌弃之色,让他吃这玩意儿,那他宁愿跟着贝爷去冒险,至少还鸡肉味嘎嘣脆。
不过他倒是好奇另一件事情:“它们是怎么害人的?”
“就……”傻灯冥思苦想,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又确切的词:“寄生。”
这是李哲第一次从它嘴里,听到一个还算高端的词汇。
似乎是听到了李哲的嘀咕声,张秉文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呃…没什么,你们这法事是今天刚开始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