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周的江山稳固了三百年了，那小小的女子，是怎么有信心想要乱了它的？
夜里的宫道也不难走，皇帝所过之处，灯火通明，很是亮堂。
他虽然年纪确实大了，可是他不服老，这个时候了，也坚持不坐步辇。
从御书房走到老三母妃所在的宫苑，其实要不了多久。
这些让自己不怎么能放心的女人，他总是习惯性的将人放自己不远处，方便看着，不让她们有机会再出去作乱。
现在这个时辰，其实很多人都还没有睡。
墨菊轩里还是灯火通明。
皇帝一行人进了门，阻止了门人的通传，想悄悄看看这位静妃此时在做什么。
还没进门呢，就听里面似乎是传来了有人低声哭泣抽噎。
不过不是静妃，听着，倒像是她身边的一个小宫女。
老皇帝眉头一拧，撩开了门帘子。
静妃身边的小宫女跪在她的脚边，膝盖下方，满是瓷器的碎碴子。
也不知道她是跪了多久了，衣裙早已经被鲜血染红，刺目的很。
而静妃呢，则坐在上方的暖榻上，漫不经心的翻书，吃葡萄，像完全听不见小宫低声啜泣的声音。
“爱妃真是好雅兴。”他干笑着出声，彻底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在场的人都吓得缓不过神来。
就连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都吓得不敢抬头。
“起来吧，别跪着了，现在天冷了，膝盖要是坏了，那就是一辈子的毛病了。”
老皇帝像是看不见她们的惊愕，随意自然的进屋，在静妃的对面坐了下来。
“皇上……不……不是您看见的这个样子……”
静妃是真的完全吓傻了，哆哆嗦嗦的想要开口解释，可是还有什么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