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柳元正翻手收起了图录,坐在竹椅上,缓缓地闭上双眼。
少年的神识沉进泥丸宫之内,涌入《玄霄秘策》。
细细地翻看着《心窍玲珑篇》与《琳琅简露篇》,凝视着这些已经熟稔于心的文字,少年从中翻找着能克制一些佛门妙法与禅宗道术的左道秘法与法器。
术与器皆是为护身、护道,是渡劫法。
左道修士向来多劫难,自然不缺此类渡劫法门。
……
数日过去。
依旧是柳元正的竹楼。
少年与朱子同坐在暖路旁饮茶。
朱子同放下玉碗,忽地一笑。
“师兄,今日又有白阳禅宗弟子,托人邀你我二人去赴宴。”
柳元正闻言,几乎不做思索,径直摇了摇头。
“回绝了罢,仍是和前几天一样的说法,便说我在炼器,需师弟你以玉都雷神一脉法门相助,此事自是由我们分说,炼器嘛,谁说的准时日呢?难保在丹宴之前,你我都忙于此事。”
听闻柳元正之言,朱子同这里亦是咧嘴一笑,点点头,“师弟便是这般回复他们的,连面也未与他们见过,说来也奇,这几日白阳禅宗邀请了三次,每次还都是不同的禅师出面,倒是白阳禅宗此代首座弟子静海禅师,自从那日见了师兄一面后,就少有走动。”
此亦是禅宗规制,所谓首座弟子,大约与亲传道子的地位相类,可以看做是白阳禅宗这一代弟子中的大师姐。
闻言,柳元正脸上未见表情变化,少年仍是品着茶,似乎陶醉于其中。
“能不见面,还是不见的好。要知道诸般波折都是从妖狐一案衍生出来的,你我是亲历者,禅宗聪明人也多,恐怕你我只要赴宴,只要坐在那里开口,不论说了些什么,都能被他们拿来做文章。”
“不止是师兄你,想来吾宗许多师兄师姐也都瞧出了端倪,我寻人探听了这几日白阳禅宗的宴会,便是玄青仙宗的师兄们都少有出席的,反而是太华仙宗不少道友去做客了。”
“宴无好宴。”
“是啊,只是如此一来,你我推托不出,有些人要着急了。”
闻言,柳元正轻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