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柳元正便曾与此宗禅师玉树,在劫运之中打过照面,对于此宗之修法,印象还算是深刻。
此刻,一老一少,四目相对,无声息而有言语,似在空灵幻境之中,以道音交谈。
短暂的对视,旋即,老禅师爽朗一笑,莲台上,不知是否是错觉,柳元正脸色展露出些许病态的苍白,眉心似有些阴郁。
微微苦笑,柳元正颇为歉然的朝着老禅师轻轻颔首。
“抱歉,贫道近日里身体抱恙,诸位前辈来叩山门,贫道本该亲往主峰相迎,却不得不教诸位来后山一见,失礼了,实在是失礼了。”
闻言,不等其余人有甚么反应,为首之老禅师已经先行开口道。
“无妨,谈何失礼,本就是吾等诸宗有求教于元易道友,莫在这般说,只是……不知道友何故而身体抱恙?”话刚刚说到这里,老禅师又自己一惊,猛地一捂嘴,“若是有甚么不方便言语的,便当老夫甚么都没问……”
莲台上,柳元正仍旧带着浅淡笑意,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
“没甚么不方便说得,归根究底,和昔年贫道开紫府之道有关,历劫时自觉渡的轻而易举,谁知过了这些年,才发觉竟有一丝劫力,竟深入贫道根基之中,四肢百骸,紫府周天,无所不在,遂也因之而抱恙,不过不是甚么大问题,这一丝劫力之中,显照吾雷道诸古贤之道韵,若能堪透,还是一番机缘。”
说到这里时,诸禅宗掌教还不觉得甚么,可人群前方,那老禅师面色却骇然一变。
“哎呀!道友,平日里,这该是机缘,可如今争局就在眼前,这便是天大的拖累……”说罢,老禅师猛地转身,目光幽冷的看着同行而来的诸同门,“大家都该是晓得恩情的人,当知此事为禁忌,为元易道友之故,切不可外泄分毫!”
都提点到了这般,诸修哪里还不明白这其中的本真。
不说人群之中静海道人已经先翻了一个白眼,便是诸禅宗掌教的脸上,都带着古怪的笑意,可开口时,却都在纷纷盟誓,言说定不会有分毫外泄。
只是说话之间,原本气机圆融的演教峰道场,却似是有一角不谐,此地之景象,遮掩在朦胧迷雾之中,被一股无形之力打入了大道天机之中,若是有卜道大家推演一二,或能见雾霭中一角真景。
不多时,厅堂内又安静了下来,柳元正一道法印打出,整个道场气机重归圆通,再无丝毫外泄。
道人的脸色也重归红润,笑盈盈的看向诸位。
“不好意思,到底是争局当头,借诸位来叩山,顺手落一枚闲子。”
老禅师也呵呵一笑。
“合该如此,这本就是大世之所争,交锋于无形之中。”
“说回正题罢,与诸位也不是第一回见面了,为的是入玄之事而来,只是贫道拿出修法来之前,诸位先做个选择罢。”
话音落下时,柳元正袖袍之中,一枚枚玉牌横空而起,落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