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瑜走过来,抬脚朝裹着被子的阮凝香踹了踹,“喂?”
“夫人?”
“野丫头?”
“睡得真死。”
言子瑜又踢了一脚,转身拿过阮凝香挂在架子上的那个小包。
三五下便将隐藏在底层,缝得丑陋的针脚拆开。
防卫布战图。
他快速地翻阅一遍,脸上露出一丝骇然之色后,又缓缓地愉悦起来。
平时,阮凝香都是天微亮便起,今日却睡到了日上三竿。
起床时,言子瑜已经不在房间内。
阮凝香又是忙碌了一天,回来的时候,言子瑜正伏在桌案上作画。
那只受伤的胳膊,挽着另一只手腕的衣袖,右手执着笔墨。
言子瑜能在危急时刻,不顾自己安危护她,阮凝香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她拉了个板凳过来,杵着脑袋,盯着画,画上是一枝探出头的红梅,枝头落着一只黑白喜雀。
阮凝香道:“一只红艳露凝香,我名字的由来。”
“自古红颜多祸水,不是什么好名字。”言子瑜轻嗤了句。
阮凝香乌睫轻抬,眨着干净透彻的眸子,笑意盈盈地望着言子瑜,“相公居然在夸我。”
“这也是夸?”言子瑜垂眸睇了一眼。
“红颜祸水不就是国色天香之貌么,国色天香之貌,那不就是长得很漂亮,相公在夸我长得漂亮,那是不是说,其实相公心里对我也是有些好感的吧。”
“伶牙俐齿。”
言子瑜嘴角勾了下,明明是嘲讽,可清冷微磁的语调落在阮凝香耳里竟格外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