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穿着深色的长袍,身上散发着一股书生气,看上去温厚善良,怎么看也不像楚煜说的,脾气不好。
阮凝香就知道楚煜在骗她,可是骗她干嘛,就为了同床共枕一晚?
阮凝香打了个激灵,敛了敛心神,问:“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刚刚不久。”福伯道,“县主吃完早饭,我便送你回你的诏安府。”
白日里,阮凝香入住了自己的府邸。
她不知道这样的府邸算大还是小,总之比她在云渡山的院子,大多了,也气派多了。
皇帝御赐了四个太监和六个宫女。
阮凝香一住进来,就开始装病,每天基本上就是在床上度过。
皇帝还是象征性地派了个御医过来瞧瞧。
在阮凝香眼里,不过是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做给外人看的。
阮凝香前段时间确实病了,这会脉象虚浮,自带几分病气。
太医捋了捋胡须,神色沉了又沉,说她有宫寒症,导致身体畏寒肢冷,体弱多病。
又开了个药方。
阮凝香派下人抓了药,熬好药,她却没喝,暗地里偷偷倒了。
她不太信任这里的每一个人,就连太医的方子,她也信不过。
至于自己的宫寒症,又不是什么要命的急症,等日后找个靠谱的大夫,瞧瞧再说。
馆驿着火一事,最后判定,是客人聚在一起喝酒,引起火灾时,都醉得不省人事,没能逃过一劫。
真相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没人敢明着非议。
而真相的背后,又隐藏着的秘密,只有寥寥几人知道。
阮凝香也从没问过楚煜那几个无辜替死的人是谁。
这个乱世,人命如草芥,生死太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