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朱高燨下定了决心,为了将来占城能够一直做大明的殖民地,少一些冲突和麻烦,他一定要用古圣先贤的思想来教化此地的百姓人,让他们脱离愚昧。
怕朱高燨看不懂,张本在旁边低声道,“这是他们这里的习俗,取最勇勐的人的胆汁洗澡,便可以让人浑身是胆。被取胆汁的人,死了可以侍奉佛祖,他们也心甘情愿。”
朱高燨换了一下坐姿,右胳膊肘搁在右膝盖上,换成了左胳膊肘搁在左膝盖上,心里却想到,这居然还涉及到宗教信仰,要改变这种陋习,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这没关系,教化肯定是要从小孩子开始,十年八年,小的一代成长起来了,老的这一辈也该退居历史的舞台了,那时候,谁还活剥人的胆汁来洗澡?“
朱高燨环视一圈,看到了占城国的王族,四五十岁的约有四五个,其中一人与占巴的赖和舍杨该生得比较像,朱高燨猜测,应当是舍杨该的父亲,为什么王位不顺序传递?
朱高燨看向张本,张本忙低声道,“一心向佛,不愿入红尘!”
所以,当初,舍杨该是怎么生出来的呢?朱高燨腹诽。
占巴的赖的澡洗完了,按照习俗,是由舍杨该用这桶有着勇士胆汁的水来沐浴,两代国王用同一桶水来沐浴,就证明上一代国王将胆气传递给下一代国王。
舍杨该的身体就被占巴的赖有看头多了,他这时候光着身子出来,走到了浴桶前,先给占巴的赖行礼,占巴的赖将方才自己裹身体的白布取下来,给舍杨该披上。
朱高燨猜测,这白色在占城当如明黄在大清,是只有王才能穿的颜色,而占巴的赖将白布披到了舍杨该的身上,这象征着将王权交给了舍杨该。
“王上!”总算是有人忍不住了,站起身来。
朱高燨看这人约有四五十岁,肥头大耳,肚子很大,他头戴茭蔁叶做的头冠,用金彩装饰,穿着蓝色衣衫,长不过膝,下面围着一条番布手巾,遮着下裆。
“按照祖制,王上退位出家,首先应当命兄弟,其次才是子侄来管理国事,王上为何要将国事交给王孙?王孙年幼,不懂权政,一味听从教唆,是何道理?”
看来,这人应当是占巴的赖的兄弟,王位第一顺序继承人。
占巴的赖一点儿都不惊慌,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场戏,飞快地朝朱高燨看了一眼,打好招呼的样子,对那人道,“二弟,这是天朝上国的旨意!“
通译将这话翻译出来,朱高燨不由得坐正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占巴的赖,他没想到,他还有被人捆绑的时候,他什么时候提过这样的要求?
朱高燨不由得笑了,问道,“舍杨该,如果本王支持你为占城之王,有什么好处?”
他又问方才质疑占巴的赖的人,“你呢?你是占巴的赖的什么人?如果本王支持你为占城之王,又有什么好处?”
舍杨该忙披着白布跪下来,“尊敬的四皇子殿下,若占城是子,大明便是父,大明有句话,父叫子死,子不得不死。我若为王,我占城将世世代代奉大明为父,大明皇帝乃是我的君,占城侍奉大明将如同我侍奉父亲。”
朱高燨问道,“那你图什么?”
“四皇子殿下,大明已达天界,若大明能够教化我等,得些许佛义真理,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臣等皆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