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儿回头看她一眼,发现她的手背上,有几条长长的血口子,已经结痂了,但却是肿着的。
可见,结痂下面的肉,依旧是肿着的,没有全好。
李贞儿想了想,将一瓶药丢进了隔壁的牢里,“药水外敷,一天三次。”
老宫女接在手里,发现是个褐色的瓶子。
瓶子不是瓷器的,却也不是玛瑙,说不出是什么材质做的,透明,比瓷器略软。
“你这瓶子,倒也稀奇,从没见过呢。”老宫女看着瓶子,好奇说道。
李贞儿又给晚秋喂服了一些药汁。
在等待晚秋醒来时,她望向老宫女问道,“嬷嬷原先是哪宫的人?怎会在此?”
据说,进了掖庭署牢司的人,没几个活得久的。
看这老宫女的脸色,起码在这里关了两三年之久了。
老宫女的脸,十分的苍白,脸颊瘦削,手指如枯树枝。
“我刚才问你呢,你没回答我,倒先问起我来了。”老宫女笑了笑,“也罢,说与你听吧,我是景元宫的宫女,被关在这里三十年了。”
李贞儿大吃一惊,“你被关了三十年?”这实属奇迹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这里的条件这么差……,你手上还有伤……”
李贞儿想像不出来,这个老宫女是如何度过了漫长的三十年。
“就这么过呗,我呀……”她笑了笑,“这里的人不敢杀我!我若死了,他们谁也不好过。”
李贞儿好奇了,“为何这么说?”
老宫女不答,却再次问起李贞儿,“你的口音,不是纯正的京城官话,你的口音中带着外地音。看你的言行举止,不像是刚刚进宫的小宫女,怎会说着外地音?又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轮到到被盘问。
李贞儿微微一叹,“实不相瞒,我是安乐公主的侍女,六年前跟着安乐公主去庆阳县居住,几个月前,公主殁了,我和这位昏迷的晚秋,被韦驸马带回了宫里。今天一早,荀贵妃安排我们到浣衣司当差,中午时分,浣衣司的人吃了饭后,开始不停地拉肚子,大家指认我和晚秋是凶手,在饭里下了药害着大家。”
说完,她忽然又到,这嬷嬷被关了三十年,又怎会知道十几岁的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是崔皇后的女儿。”她补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