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得起!”
沈要兀的怒吼道,“我把心挖给你、把命交给你,我早就把自己都给你了!你究竟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便是了!”
萧子窈吐气如兰,只轻轻的掷出一言。
“——多——余。”
她分明说得比方才还轻许多许多,却又根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沈要,你懂不懂什么叫作‘多余’?我不要你的心,也不要你的命,你强塞给我,这就是多余。”
“我本不爱吃甜的,你却一厢情愿的跑去给我买点心,这也是多余。”
“我本不愿在人前落泪,你却一次次的、傻里傻气的让我咬住你的胳膊,这更是多余。”
话音至此,萧子窈倏尔哽住了。
“……我本不想要什么护卫,你却偏偏在比武场上赢了我,这最是多余。”
她以前总是怨他、更恨他的愚钝,一心只想着,难道这呆子当真不知她情愿嫁给他不成?
又想起初见之时,他与一莽汉搏斗,她便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心下暗暗的情急。
如今,却只想着,他倒是输了也好。
——总好过如此貌合神离、南辕北辙。
她忽的落下泪来,又重重的推他一把,落力得紧,他便觉得痛得厉害。
萧子窈喑呜着。
“我萧子窈乃是堂堂的萧家六小姐,自幼生长在帅府、高不可欺!帅府便是我的家,谁也别想夺走我的家!”
“既然梁显世鸠占鹊巢,那我便要报仇雪恨、再次成为帅府的主人——无论用何手段!”
“沈要,我要的这些,你统统都给不了我!”
门外,一道锣鼓似惊雷般乍响,兰因絮果不清。
沈要哑着,根本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