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道:“嗯。我送您过去。”
他简直乖得不像话。
眼下,无常胜似平常,萧子窈攥着心,又隐隐的恨起来。
他变得乖了,她却又不情愿了。
仿佛断情绝爱,如此,她便终于心死了。
沈要在前,于是牵起她的手。
这煞人的寒春平地起风波,也无风雨也无晴,萧子窈的喜服只猎猎的随风荡漾起来,又抱住她的身子、束紧了她。
好似那一寒冬,他护在前,她的大氅舞得厉害,二人亦步亦趋的迎雪走着,共白首。
谁知,时过境迁,她竟要去同旁人叩首再白首了。
沈要只送她到门前,便止住了。
这一堂姻无甚热闹,来的尽是梁显世之心腹,沈要算得上肱骨之臣,原是大可不必避嫌的。
想来,却是避她不及罢。
“沈要,你别走!”
她兀的叫起来,盖头死死的黏住眉眼,好似一厢情愿再也无法破土而出了。
然,却只听得沈要静静的说:“六小姐,我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正端的红门便如鸿门一般,只一瞬,便赫赫的大开来。
又见梁耀亮相,更引着一坠红绸笑道:“子窈,沈军长负责今日你我大婚时的安保,莫要误了人家的公务。”
说罢,便缠上了她,如附骨之蛆。
萧子窈于是魂不守舍的踩过了马鞍,沈要一见,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厅里披红戴绿,梁显世上座安然。
司仪陡的吊起嗓子,如吊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