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多言,他原也不打算碰她。
“好。我不勉强你。”
谁知,甫一话毕,萧子窈竟然猛的卸了力,只囫囵的再添了几樽,更痛饮。
梁耀兀的明了了。
——她却是心怯于此。
心下想着,他便也斟了一樽,同她对饮成双。
“子窈,若我不是庶出,也许你我不至于走到今日这般的田地。我无权无势,更不得宠,所以处处迂回退让,百般算计……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的。”
“什么叫‘这般的田地’?”
萧子窈哑然失笑,“你生在梁家,我生在萧家,梁祝不逢缘,你我也不逢缘。现下硬凑在一起,能将就着过活便很好了。”
梁耀一瞬有些窒。
“子窈,其实,我是真心喜欢……”
——过你。
仿佛错过,他竟然再也开不了口了。
梁耀兀的跌倒在地。
他直觉痛得厉害,仿佛一刀剜了心,剜碎了,又刺五脏六腑,刺得千疮百孔。
一抬眼,又见萧子窈方寸大乱。
她的唇齿翕动着,他的耳畔却无声,只剩嗡鸣。
“梁耀!你——”
却见梁耀痛苦的蜷起身子、又打开,像一条卷曲扭动的虫子,任十指拼命的撕扯血肉,也褪不下那一层将死的人皮。
他的牙关打着颤,止也止不住的,于是一滩血沫便猛溢出来,那一双眼睛便密如死水了。
“萧——子窈,我、我……我对不……起……你,二姐、二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