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重写。
中药之中,能够代替黄连的药材数不胜数,只是,若想择一味药效与气味双双兼顾的药材,却是难上加难的。
那大夫于是磨了许久,只将黄连换作一味败酱草,再佐一味白蔹,凝血与消炎双管齐下,适才作罢。
萧子窈大大方方的赏了他银元一串。
鹊儿前去送客,萧子窈便不打算在沈要的房里多留。
可她一见沈要那孤零零、可怜巴巴的模样,却是有几分心软的。
于是装模作样的咳了咳,道:“这几天你就好好的养着吧,我会让鹊儿定时为你送药换药的。”
沈要一下子坐了起来,仿佛觉不出疼痛似的。
“我没事的。”
萧子窈笑道:“我又不出门,我也没事的。”
沈要仍是不情不愿的。
有心开口,无处分说,便是如此了。
他之二人,尊卑有别。
他总不能向她表白,倘若见不到她,简直是痛不欲生的。
萧子窈见沈要低垂着眼眸,黑瞳又沉又静,大抵是显出了几分冷意罢,有些话,她便说不出口了。
说不出口的,都是软的;说得出口的,尽是硬的。
“……反正,你病怏怏的杵在我那儿,我看了也心烦。”
萧子窈说罢,便逃也似的奔出了门去。
甫一回房,她便紧捧着心口,胸中悸动难平。
眼瞧着天色深了,便又到了喝药的点钟。
鹊儿忙得脚不着地,眼下,她一连伺候着一个病号与一个伤号,实在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