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会是谁?”
萧子窈面无表情的说道:“是我。二姐,是我罚的她。”
“那鹃儿人呢……”
“——被我带回小白楼思过了。”
萧子窈的语气很冷,也很硬,“二姐,你待鹃儿,实在是太宽容了。眼下,你只管安心养胎,倘若我将她教得好了,便立刻还给你。”
此话还有后半,萧子窈忍住了,未曾开口。
鹃儿此人,教得好了,就还回来;教不好了,那便不还了。
既然不还了,那就该丢掉了。
无论生死,只当破烂一般的丢掉!
萧从月哀哀的看了萧子窈一眼:“子窈,你不懂,鹃儿之于我,便像是鹊儿之于你……还有些事情,你根本不会懂的……我谁也不怨,我只怨我自己……”
很多时候,萧子窈总是很怜悯萧从月的。
然,日子久了,她便有些厌倦了。
她这位柔柔弱弱的二姐,最是温慧淑德,无人不称、无人不赞,虽博得了满堂彩,却唯独落下了一颗本心。
她用尽了去爱别人的心思,便爱不起自己了。
萧子窈愈听愈怒。
她于是霍然站起了身来,气冲冲的说道:“我当然不懂!我只知道,余闵对你不上心,所以鹃儿也不把你当回事儿!适才害你险些滑了胎,害你日日忧思重重!”
虚表之下的真实,总是有些畸形、更是有几分伤人的。
萧从月显然是被伤透了。
却见她目色一凉,又悲又怯的说道:“你看,子窈,所以我说,你不会懂的。”
萧从月一面说着,一面很勉强的笑了一笑。
那笑容有些透明,连苍白颜色也着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