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我……”
“你去主屋给我暖床。”
萧子窈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庄子太冷了,我受不住。你若是想看我冻死,就自己睡在这里好了!”
话毕,她便猎猎的旋身走了。
西洋人修房子很不讲究风水,这庄子竟然是坐南朝北的,的确冷得要命。
萧子窈甫一进了主屋,便颤颤的打了一个哆嗦。
她寻了一张椅子坐下,也不说话,只恨恨的翘起了尖刀似的鞋尖。
沈要一左一右的拎着两只手提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不是不想和我分开吗?那我便如你所愿!”
萧子窈不耐的点住他道,眉心紧死,“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再去洗个热水澡,赶紧给我暖床!”
沈要心下一紧,只垂首道:“六小姐非要这样戏耍我不可吗?”
他实在不敢抬眼看她。
爬上她的床……
那分明是他最下贱最下贱的愿望了。
萧子窈冷笑道:“笑话!究竟是你戏耍我、还是我戏耍你,你难道心里没数!?方才还说什么不想和我分开呢,这会儿子让你暖个床却都不肯了!”
她愤愤的说罢了,竟酸酸的嗫嚅道:“……你为什么不领我的情?是讨厌我吗?”
此话一出,沈要顿觉心跳狂乱,几乎要破开他的胸膛。
眼下,他只恨不得剜心出来,好让她明明白白的看一看。
他爱她、念她还来不及,又怎会厌她呢?
他只厌自己。
卑微、下贱、见不得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