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锦嫁得早,日子过得美好顺遂,如今已是一位称职的军阀太太,若非要挑出唯一的不幸,大约便是她的夫君了。
她嫁的是一位少帅,日子久了,少帅子承父业,便也成了大帅。
日寇来犯,她的大帅披甲上了战场,从此生死有命。
萧子窈倏尔叹道:“真不知姆妈和大姐现在怎么样了……二姐的事情,也不敢告诉她们……”
年中时候,大夫人其实是拍过几份电报回来的。
然,大夫人贤良淑敏,却不说些时事,从来只报喜、不报忧。
谁知,萧子窈本就悬着心,又熬过了整整一个白日,那大夫如约而至,带回的却不是喜讯。
那大夫一见萧子窈,便拱手请罪道:“六小姐,是我办事不力……我今日去收麝香,本以为能够满载而归,却不想,独有一家品质极上乘的,人家根本不肯卖给我!”
萧子窈诧异道:“不肯卖?简直可笑!挂着悬壶济世的牌子难道还要挑客人?他们不卖药还能卖什么!”
那大夫于是为难道:“麻烦就麻烦在这里了!我打听过了,人家的麝香原来是被订出去了,而且、而且……”
“但说无妨!”
“——而且那下订的买家,正是梁大少爷。”
萧子窈一惊,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错愕。
“……他手上怎么也有麝香?那、那梁耀呢?究竟会是谁伙同的余闵?”
萧子窈很有些惴惴的。
阴谋诡计之流,愈是猜不透,便愈是教人后怕。
她便睡不着了。
夜里,萧子窈辗转难眠,更因着一身的冷汗潮醒了。
她猛的睁开眼睛,又似挣扎一般,一下子打挺坐了起来。
“沈要!沈要!”
她大声的叫着,“沈要,你快过来、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