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梁师长赐教。”
梁显世拂手道:“你还是叫梁伯伯,叫梁师长就显得生分了。你爹爹居功自傲,不服督军的指挥,更意图谋反,已在岳安城外的百里渡口伏法了。”
萧子窈狠狠的颤了颤身子。
“我爹爹死了,所以,梁伯伯这是要将我扫地出门吗?”
梁显世意味深长的斜睨着她。
“子窈,你爹爹的罪过牵扯不到你,梁伯伯这会儿过来,就是想留你继续住在帅府。不过,这帅府的牌匾嘛,自然是要改名换姓了。你倒也不用烦心,主楼那边有阿延和阿耀住着,有他们在,新来的下人们便不敢苛待你。”
“……好一个鸠占鹊巢!”
话毕,却不知她哪里来的气力,竟一下子挣开了鹊儿,只抵死冲上了前去。
“梁显世,士可杀不可辱,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装什么慈悲!你留我下来,不过是军事法庭定不了我的罪,你便杀不得我罢了!”
话音至此,一众卫兵便霍然的挡在了梁显世的马前,更将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只一瞬,无数的刺刀与枪口便居高临下的指向了她。
“放肆!竟敢对梁大帅无礼!”
萧子窈声嘶力竭的叫道:“他算什么大帅!他不过是督军的走狗!我爹爹才是大帅!”
梁显世嗤笑一声,再一勒马,便轻蔑的别过了身去。
“子窈,你爹爹一向忠毅英勇,为世人所敬爱。可乱世当前,笑到最后的人,不一定是英雄。”
说罢,便携着一众卫兵耀武扬威的离去了。
不刻,梁显世便派来了人手,只将萧子窈的西院严防死守的封闭了起来。
鹊儿原是哭得闭气,一见萧子窈再无所依,便立刻拭了泪,更紧紧的挽住了她的手。
“小姐,您别怕,鹊儿哪里也不去,这辈子都会陪在您的身边伺候的。”
萧子窈怆然泪下。
“鹊儿,那些允诺我不离不弃的人,最后都无一例外的死了。我是不是祸害?我会不会把你也害死?”